曾經,桂花樹是村民心中的搖錢樹”,高價賣,紛紛跟進搶種;現在桂花樹跟風種植后遺癥”種植者只想盡快展示它“燙手的山芋”處理掉。為什么同一棵桂花樹的命運會逆轉?種植者如何應對市場突變?6月中旬,湖北日報全媒體記者訪問大冶華龍村。

曾經一棵樹帶富一個村莊
記者沿著柏油公路蜿蜒進村,只見翠木蒼藤,滿目翠綠,紅墻藍瓦點綴其間,宛如風景畫。
全村620戶,2400多人,家家戶戶端綠飯碗,人人吃綠飯。”華龍村黨支部書記程大年介紹,綠苗種植是村里的主營業務,總種植面積超過1200畝。桂花樹數量最多,面積約500畝。
大冶華龍村山無礦,林業資源得天獨厚。20世紀80年代初,村集體林場技術員薛龍輝等3人將苗木種植技術帶回村莊,掀起綠色發展旋風。村民們從種植水稻、小麥等普通作物轉向種植花苗。
近賣到武漢,遠賣到福建。”與桂花樹打交道一輩子,73歲的薛龍波家珍如數,金桂、銀桂、月桂、丹桂、四季桂等市場上的俏銷品種,在華龍村都能找到。桂花樹的流行也帶動了產業鏈。薛龍波一家三代都在“盤樹:薛龍波負責種樹、挖樹、苗木管護,兒子薛春松開拓市場對接客戶,孫子薛苗開車運輸。“種樹積極性都高,村里年輕人外出打工的都很少。”27歲的薛苗說。
經過近40年的艱苦經營,華龍村桂花樹打造了一個品牌,許多外國老板來購買。一棵桂花樹,讓村民腰包鼓起來。“華龍村憑借苗木銷售和農民工收入,每年收回近4000萬元,人均凈收入超過3萬元。做得好的農民一年掙30萬也沒問題。”程大年說。

價格漲跌如坐過山車
桂花樹在過去的兩年里突然踩剎車。
桂花樹的價格就像坐過山車,直線下降。”薛龍波說,五年前,每棵直徑12厘米厚的桂花樹賣2200元,今年急劇下降到500元左右。
幾個村民在一木地里聊天。薛昌明說:前幾天我賣了六棵大桂花樹,每棵樹低到200元。我還是說了好話才想要這個價格。”薛敦敏回憶說,不久前流淚大賣”的經歷——大樹直徑12厘米,大樹直徑4厘米,批發價115元。
一棵樹開滿城。為什么曾經賣過的桂花樹進入市場寒冬?種植者一致認為是因為“現在桂花樹太多了。”
物以稀為貴,多了就不值錢了。”同村人薛繼剛經營苗木業務10多年,業務范圍遍布全國,對市場了如指掌。前幾年桂花樹價值飆升,人們跟風搶種,積累過多,市場難以消化。”他告訴記者,不僅華龍村,全國桂花樹價格也在下跌。每個家庭都有樹,規模不大。”薛昌明舉了一個例子:有人去村里買桂花樹,找了幾個人,發現數量不均勻,卻掉頭走了。
華龍村黨支部書記程大年介紹,目前村里沒有苗木種植合作社,農民各自為政。當有采購需求時,每個人都互相討價還價,低價競爭。

騰籠換鳥從供給端發力
跟風種植、同質化生產肯定沒有出路。只有走精品化、差異化,才能突破困境。”程大年說。桂花樹不再吃香,紛紛退出市場。如今,華龍村正在積極調整產業結構,騰籠換鳥,種植市場需求大、見效快、附加值高的幼苗。
5月21日,薛苗從湖南瀏陽趕回村里,一次拉回30棵
紅花繼木樹。“雖然數量不多,但比桂花樹賺錢。”薛龍波一邊移植樹木一邊介紹:紅花繼木屬嫁接觀賞樹,可隨時種植銷售,每棵樹賺取1000多元的差價。村民薛昌明家換草坪,兩年賣三次,每平方米賣5元,收入上萬元。

薛昌明表示,村民們打算成立苗木合作社,集體取暖闖入市場,增強農民抗風險能力。
村委會也站了起來。“村里人種樹手藝高,六月天栽樹都能成活。”程大年表示,要充分發揮村民的種植技術特長。去年4月,該村引進了一家投資700多萬元的生態農業有限公司,轉移了380多畝丘陵土地,發展了苗木產業,種植了20多種珍貴樹種,如銀杏、梅花、櫻花和金楠木。公司聘請附近村民當員工,高峰期同時工作近70人。“每人每天130元,當天結清。”公司負責人李灼華說。